夜飞雪目无表情地凝视着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孟忆柳,这一次你会不会又在演戏骗我?”
孟忆柳叹道:“每个人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也一样。”
夜飞雪的语气之中带了讥讽之意:“话说,你怎么就会中了毒了呢?以你对你家太后的赤胆忠心,没理由她会眼睁睁看着你毒发身亡呀?”
“还不是因为你!”黑暗中,孟忆柳有些转过头,回避夜飞雪的目光,可脸上却露出深深的忿恨之色,细米似的贝齿,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我奉太后之命,去菰安郡把你骗回京城,最后还伙同无影把你绑了送给恒王一事,始终令皇上耿耿于怀。皇上不能对太后下手,难道还不能对我下手吗?”她的声音越拨越高,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仇恨:“我的身份尴尬,知道得委实不算少,所以,皇上想我死,皇后想我死,太后……也不见得想我继续活下去!在他们眼中,我们这批从粲花堂里出来的人,根本就算不得是人。我在她的眼中,只不过是一条卑贱母狗,是一样供人泄欲的工具。这一次是皇上皇后联手要我的命,你认为太后会为了我这条的卑贱母狗,这具供人泄欲的工具而与他们两人正面开战吗?”
这样的字眼,从她那美丽的朱唇里一字一字的迸出,端是带了种令人悚然的阴森之意。
夜飞雪冷冷地望着她,细心辩别她神态的真伪。这个孟忆柳着实了得,夜飞雪在她手里,可是连着吃了两次大亏,实在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