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的时候,‘踏踏—’脚步声在巷子里响起,穿着一身道袍的女人,头上戴着纬帽,缓步走到了客栈门口。
酒楼外看门的打手,离着远远便抬起手驱赶:
“打烊了,最近客栈重新拾掇,不开门,别的地方也不开门。”
长安城百万人口很大,向陈四爷这样的黑白两道衔接枢纽自然不止一个,不过虎台街的乱子发生后,整个长安城的地下几乎都停摆,江湖客自然也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干点大事儿也没机会。
道姑在门前停下脚步,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银锭,微微俯身行了个拱手礼:
“贫道入京不办事,只是寻人,还请壮士代为通报一声。”
声音柔婉让人如沐春风,平平淡淡一句话,便能让人自发产生亲近感。
打手抱着胳膊略显犹豫,上下打量几眼。只是寻人的话,倒也不算大事,迟疑少许,还是进入客栈里,上楼通报了一声。
片刻后,客栈的门便打开了一扇。
道姑带着维帽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陈设有些暴发户的感觉,金银珠玉到处都是,临街的墙壁应当是重新修补过,漆料颜色有差异,看起来像是以前被撞破了个大洞。
身材高大的陈四爷,转着玉扳指坐在柴海前沏茶,脸色不算太好,瞧见道姑走过来后,抬手抱了抱拳:
“朋友现在进京,来的可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