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过是家庭琐事。”
他不想让母亲知道借据的事,怕她训斥。
勒乐先生见没旁人在场了,便不再拐弯抹角。他祝贺爱玛继承了一笔遗产,又随便扯些无关的事情,什么墙边的果木呀,收成呀,还有他自己的身体,算是“马马虎虎”“不好不坏”;外面传说他如何如何,其实他豁出老命干,也是连抹面包的黄油都吃不起。
爱玛由他说去。这两天来,日子真是要多腻人有多腻人。
“你现在完全康复了吧?”勒乐继续说,“说实在的,前一段我看你丈夫真是够受的。他是个好人,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一些麻烦。”
爱玛问什么麻烦,因为关于上次买东西的争执,夏尔没有告诉她。
“这事儿你是很清楚的嘛!”勒乐说,“还不是你一时高兴,订购了那两只旅行箱的事。”
他把帽子拉到眼睛上,双手抄在背后,笑嘻嘻地吹着口哨,面对面打量着爱玛,简直不堪忍受。他是不是产生了什么怀疑?爱玛心虚,战战兢兢。过了好大一会儿,勒乐又说:
“我们言归于好啦,我这次来,就是和他商量进一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