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他说的办了:上楼回到房间,给邮件发送处挂了电话。对方回答说马上就派人来取。两个半小时之后,外面才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金黄头发的人,发式梳得高高的,此人叫作“闪电”。也许他叫别的名字,但这无关紧要,反正门外站着身穿制服的“闪电”,手里拿着一张纸片,在那里仔细端详。然后抬起眼来望着我问道:
“是1807号吗?”
“对。”
“是你要往澳大利亚寄包裹吗?”
“不是往澳大利亚,只是往……”
“你是不是1807?”
“好象是吧,这个房间号是1807。”
“你是不是叫霍华德?”
“不——不是。”
“你看这里明明写着‘1807,霍华德’,说你有包裹要寄往澳大利亚。”
“等等,”我对他说,“我为邮包的事打电话,这是确实的,可是我的名字……”
“明白,明白,”“闪电”对我说,“从头再来一遍吧。这里是1807吗?”
“完全正确,”我对他说,“我是1807。”
我说得一本正经。我确实感觉我是1807。
“好极了。你是1807,”他说,一面把双眉皱得几乎遮住鼻梁,一面用两眼直盯着那张纸片,好象木雕泥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