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把相机吞了都没问题。”周汪南幽幽地说。
破碎的记忆像洪水猛兽,提醒着我当年的幼稚。
大二刚刚开学,正值春天,一上来老师就让我们去踏青,寻找艺术,拍出来的照片还要评选,最受欢迎的作品会得到一本大师的摄影集,而且在校报上刊登。
那时,周汪南可是金融系的尖子生,他写的文章经常在校报上发表,无知的我为了追逐他的脚步,很努力地拍摄,但还是选不中。
所以,这一次就是给我这小透明的机会啊,我必须抓住。
在经过了两天辛辛苦苦的踏青拍摄后,第三天早上跑步时,我没话找话,得意扬扬地对周汪南说:“你知道吗?我这一次拍摄的作品结合了抽象思维和立体思维,一定会受欢迎的,到时候就在校报上刊登,在你的文章旁边。”
他可能对我特立独行的审美难以理解,思考了一下,说:“那还能看吗?”
“当然能!”
“要是登不上怎么办?”
那时候年轻气盛,我壮志雄心地拍拍胸脯:“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他说:“万一呢?”
我说:“要是登不上我就……我就……”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相机,脑子一抽,加重了语气,“我就给你表演活吞相机。”
他仿佛是笑了,加快了脚步。
“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