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学曾来到客栈,这客栈是书办谨遵他的吩咐找的,清静、没有闲杂人。一摞摞账本被堆放在书桌前,书办挑亮灯,金学曾让他先出去,有事再叫他。书办提醒他还没用晚膳,金学曾想起刚才买了几个烧饼,让把那个拿来。
书办离去。金学曾埋头翻着账本。传来敲门声,沈度走进来,看着满桌的账本道:“你真是个拼命三郎,一来就查起账来了。”金学曾笑道:“我这个人哪,就是闲不住。”
“可查出什么蹊跷来了?”
金学曾道:“查是查出了一些。”说着递给他一个账本:“你看看,这是历年来欠银情况。”
沈度接过翻了翻,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姓名,历年积欠的总额共是三十二万四千七百余两。沈度叹服道:“金大人不愧是查账高手,把税关的一本乱账都理顺了。”金学曾道:“沈大人在宛平县令任上,对各类账目的稽查极有经验,今天我还想就此讨教于你。”沈度苦笑了一番,对他说:“金大人,依我来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来荆州当这个巡税御史。”
金学曾问:“这是为何?”
“荆州税关去年征税在十大税关中倒数第一,你的前任被撤职,邸报上都登了,金大人,你难道就没有想到,你的前任为何落到这个下场?”沈度对他说。
金学曾道:“我没想到的是,这里头确实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