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她说。
“大概两三年以前他来川翠济代表一个传教团布道;我,这个可恶的混蛋,竟侮辱了他,而且正是在他无私地规劝我为我指路的时候。他没有怨恨我的行为,他只简单地说总有一天我将接受圣灵初结的果子[99]——那些来了要嘲弄的人有时留下来祈祷了。在他的话语中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它们深入了我的心中。可是我母亲的去世给了我沉重的打击;渐渐地我又见到了曙光。从此以后我的一个愿望就是传递真理给他人,那就是我今天在试着做的;不过我在这里布道还是近来的事。我做牧师的头几个月的时光是在英格兰北部陌生人中间打发的,我宁愿在那里进行我最初的笨拙的尝试,以便获得勇气,再经受一个真诚的人最严格的检验,讲给那些熟悉的人听,讲给那些在黑暗的日子里陪伴过的人听。只要你能够知道,苔丝,那种自己猛击自己一掌的快乐,我敢保证——”
“别再说啦!”她激切地叫着,转身离开他走向路旁的一个篱阶,倚在上面,“我不能相信这种突如其来的事!你跟我说这些我听了心里冒火,你知道——你知道你把我坑害到了什么样子!你,那些像你一样的人,在世界上用我这样的人的极度痛苦不幸满足了你们的快乐;然后又来了好事啦,你们玩够啦,又想着依靠皈依宗教在天堂弄到你们的欢乐啦!呸——我不相信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