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不觉的暗下来了,肆虐的狂风没有休息的迹象。牛二机械的迈着脚步走在去巴斗家的路上,家里房门关没关,鸡鸭喂没喂,他都不记得了。他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被什么牵着向前走。路上有几只狗朝他吼,以前他都会停下来半是吓唬半是戏弄给劫道狗几个土坷垃,今天那几只劫道狗看着魂不守舍的牛二也糊涂了,坐在路边目送牛二过去,然后低头耷拉脑袋没趣的回家了。
牛二不知不觉到了巴斗家门口,他慢下了脚步,犹豫不决要不要进去。牛二正在门口走来走去徘徊不定的时候,响铃出来了,她到门口的粪坑倒脏水。
“二兄弟,在门口转悠啥呢,鸡早就炖好了,你再不过来俺就去你家喊你啦。”
说完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牛二浑身打个激灵,仿佛在想什么心思突然被人打断了,吓了一跳。
“二兄弟,俺吓到你啦?”
“没,没有。”
牛二好像听到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又仿佛轻轻的笑了一声。
“快进屋二兄弟,鸡肉炖的烂烂乎乎的,可香咧,咯咯。。. 咯…”
巴斗家三间房,西屋做了仓房,平时放米放面和各种粮食,门总是关着。当然那也是正房,因为人口少,暂作了仓房。中间屋是灶屋,左右各有一个锅灶靠窗户砌着,都是土搭的灶台,泥巴抹光,上面铺着木板,中间一口黑锅盖着锅盖。锅跟炕是紧相连的,烧火做饭就可以给炕加热,只不过中间隔着一堵墙。就在这堵墙上开了一个小窗户,这是个死窗户打不开,有个名字叫灯窝,墙是掏空的,靠锅这边镶着一整块玻璃,里屋那边就出来个窗台子,可以放油灯。为什么在这里放油灯呢?这样晚上的时候一盏灯可以里外屋照明。白天进来个人透过灯窝的玻璃一眼就能看到,或者锅里炖着菜人坐在里屋的炕上做着针线活还可以时不时的透过玻璃照看着灶上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