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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身后大声说:“如果你不要,我肯定不会留。”
于是手链从我掌心变成了一道不着痕迹的弧,飞到楼间距不过一米的对面楼的天台上。
我在书房里把玩珠宝盒里的珠宝。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将十个手指戴上钻石指环,然后在阳光的下午,举起双手,像一串车灯刺花对面人的眼。
HOW MANY珠宝,惟独没有手链。
我说手链像半拉手铐,不利落且不吉。
我被声音惊醒,茫然地看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笔直地指着我的脸。
他有着稚嫩的体形,声音。他学习那些电视里的劫匪,用丝袜套住自己的脸。我想告诉他,这种造型并不好看。
“你从哪儿进来的?”
他很配合地指客厅的窗口给我看。
“将盒子给我。”他说,不等我动弹,已伸手来夺。
“等一下……”我也伸手。
刀子滑进胸口。我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身体,它是陈封已久的房间,伤口是忽然打开的窗口,活泼的血是房间里急着逃走的阴湿霉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