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生出的退缩,便因他的这两个字定在那里。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被浓墨浸染,我从中读出了太后方才问我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将目光收回,垂着眸子恭声答道:“母后金口玉言,亲自赐婚宋将军,自是宋将军的福分。”抬头望向御座之后,道,“母后既问了儿臣,自是希望听到儿臣说出这样的答案。”
只见座上妇人眉间一凉,王座上的云辞眼角也抽了抽。
我放任自己说下去:“恕儿臣妄度母后心思。若儿臣是局外之人,自然衷心以此事为喜,不会有任何他心,但,不知母后还记不记得,儿臣与宋将军当年为先皇所指婚……”闭了闭眼睛,豁出去道,“虽然后来婚约废止,可是儿臣对宋将军,却至今犹怀思慕之情。”
话刚说完,便有一只水杯砸到了我的脚边。琥珀色的茶水溅在衣裙上,在上面开出一朵斑驳的花。
太后扔过茶杯的手扶在座椅上,满是怒意地评价我:“尚平公主,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群臣见状,全都离席跪地,齐呼:“太后息怒!”
好好的一次宫宴,被我搅成了一锅糨糊。
我立在那里发愣,回神时面前已挡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紫衣银带,一个青袍玉冠。
云辞斜倚在座上,悠悠替我问他们:“沈爱卿、宋爱卿,你二人莫非都是非朕的这个妹妹便不娶了?”
宋诀道:“非卿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