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个玩笑。”梅布尔轻声说道。然后两人走进去,把门关上。
“这真是怪极了,”杰拉尔德在门外说道,“对我来说这看起来更像是魔法。我觉得我们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摸清这座城堡的底细,它并不像乍一看起来那样简单。
事实上的确如此,因为这座城堡碰巧很不一般,但要让杰拉尔德告诉你更多情况是不公平的——他只在那天晚上隐身独自穿过城堡阴影中的宽阔院子,去寻找装着镶板的房间里那扇没有关上的窗子时才了解到有关城堡的一点情况。那天晚上,他对城堡的了解并不比我告诉你的多;他走过那些挂满露珠的草坪,穿过一丛丛灌木和树林——水池像几面大镜躺在那儿映照着天上静静闪烁着的星星,那些洁白的雕像肢体隐隐约约地闪着光,与阴暗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这时他开始感到好些了,既不兴奋又不惊讶,也不担心,只是有些异样。
公主隐身事件让人吃惊,变戏法事件让人激动,突然决定去当一名侦探的事也给人带来了它自身的渴望;所有这些事既奇妙又不寻常,但它们看起来毕竟是可能发生的,就像把两种液体倒在一起迸出火花来的化学实验一样奇妙,就像变戏法一样令人惊讶,就像魔术师的表演一样让人兴奋,仅此而已。只是现在,他走过那些花园时心里只有一种新的感觉,即白天那些花园就像梦境一样,晚上它们则如幻影一般。走路时他看不见自己的脚,但能看见被脚触及的挂着露珠的草叶在移动。那种奇异的感觉难以形容,然而又是如此真切,如此令人难忘,以致他似乎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这世界像一张地毯铺在地板上一样把旧世界掩盖隐藏起来。地板确实还在地毯下面,但他走在铺于地板上的地毯上面,而那张地毯充满了魔法,就像草皮充满露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