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本伸手抓过鸡蛋———那鸡蛋还热乎着———在地上一磕,便剥了蛋壳塞进嘴里。 晚上的野菜粥难以下咽,他没吃几口,肚子早饿了,见到鸡蛋便狼吞虎咽起来。“好吃。 ”他连声说着,由于吃得太猛,一下噎住了,我父亲把水壶递过去,让他慢慢吃,没人和他抢。 他喝了两口水,脸憋得通红,等到一口气刚喘上来,又忙不迭地剥起第二个鸡蛋往嘴里塞。“你们咋不吃? ”他一边吃,一边抬起头来看着我父亲和老彭。“我们可没这个福分,”老彭说,“这可是山上剩下的最后两个鸡蛋了,连伤员都没捞到吃,倒便宜你了。 ”
李安本听了这话,愣了一下。 他看着我父亲,那眼神似乎在求证。 我父亲说,快吃吧,吃了好睡觉。
第二天一早,李安本起来后,对我父亲说,我想见团长。“什么事? ”我父亲问。“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他说。
“什么办法? ”
“盲发。 ”
“盲发? ”
“是的。 ”
我父亲把他带到团长面前,李安本把盲发的原理向团长做了简要的说明。
他说,这是一种特殊或紧急情况使用的通信手段。“如果有呼号,”他进一步解释说,“电台与电台之间是点对点发送,而盲发则是把自己电码公开播送出去,所有的电台都可以收到,包括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