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不屑哼了一声。薛神医小心地将女孩头部摆向左侧,道:“你不信?我年轻时就是这样,整日里浑浑噩噩,没心没肺,过一日算一天,只要有饭吃有得玩,偶尔耍些小聪明,对任何事情从不上心。”
公蛎最讨厌人家评判他的生活,道:“这有什么不好?我觉得自在得很。”
薛神医又点燃了一盏灯,放在床头,光线顿时亮了许多:“你还年轻,现在这么认为,等再老几岁,只怕就改变想法了。”
公蛎不耐烦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薛神医本来正对着小女孩耳后的血瘤查看,听了这话,直起身来,定定地看了公蛎一眼,慢条斯理道:“这话我也曾说过的。你不在意,总有你周围的人在意,他们会觉得你不出息、不长进,会在你的耳边时不时提醒你应该上进,学文的要求个功名,不爱读书的要学一门手艺,你最好能光宗耀祖,若是不能也该积极上进,不能得过且过,只念叨得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同旁人格格不入。”
薛神医说这些话时语调平和,眼神也没了刚才的猥琐尖利,像是两个相熟的人拉家常一般。公蛎气哼哼道:“我才不管。我爱怎么生活,同他人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