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着,把手放到额头上。
“不,我不能接受一种理性的死亡,”那人带着一种新生的激情说道。“这样的死亡是对痛苦的凌辱,对我们世界遭受着的深沉的苦难的蹂躏。说到底,一种荒谬的死亡是我们在过着的荒谬日子的惟一合理的归宿。”
那人仍然站着,注视着从转椅上起身的卡瓦迪亚先生,然后向卡瓦迪亚先生走去,走得很近。
“那么 ……?”那人说。
“什么 ……?”卡瓦迪亚先生说,朝后退了两步。
“一个荒谬死亡的点子。”
卡瓦迪亚先生神经质地弹着手指。
“抱歉 …… 十分抱歉。我不能 …… 我无法为您效劳,”他边说边又弹起响指。“我无能为力,很遗憾。点子公司,正如刚才向您介绍的那样,拥有生活中各种主题的丰富的点子,但没有 ……”
“但就是没有死亡的点子,”戴咖啡色鸭舌帽的那个人用嘲讽的口吻打断了他的话。“对吗?这是否正是您不想说的那句话,主任先生?没有死亡的点子。点子办公室拥有生活中一切课题的点子,偏偏没有死亡的点子。死亡 …… 那么死亡是什么呢,主任先生?死亡不是‘生活课题’吗?”
卡瓦迪亚先生感到有点不舒服,有点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