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沉声道：“正是。去年年底，他被代王拓跋什翼犍渡河偷袭，部落人口尽失，前来投奔我大秦，曾暂居于长安使馆之中；据刘卫辰说，当时河面尚未完全封冻，拓跋什翼犍却派人用芦苇结成长绳，用以拦截浮冰；又将树枝、芦苇等抛入冰水之中，使得河水加速封冻，形成一座冰桥，然后连夜渡河，偷袭了他的部落。”
苟苌闻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看这渭源东边的河面如此宽阔，且沙洲上还有温泉泉眼，这冰桥却封冻得这般结实，原来还有这般奥妙。”
石越道：“若非西戎主簿郭辩通晓匈奴语，曾将此事转告与我，我也不知其中原委。”
王猛闻言，回头笑道：“这刘卫辰在我大秦与代国之间反反复复，本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未曾想误打误撞，倒还立了一功。”
苟苌忽然想起一事，道：“丞相，末将记得渭源地形为长条状，郭庆将军虽已在沙洲前方列阵，然若要借此地形抵挡后续的燕军主力，纵深会不会不够？”
话音刚落，忽听远处喊杀之声大作，对面又有大批人马袭来；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朝河上望去。
与此同时，冰河上。
燕军残部奋力向对岸冲去，终于来到渭源附近，却见前方沙洲早已列满秦兵，队伍两端足足延伸出数十丈，横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