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盥洗台上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几件物品。萨姆探长大步走过去,俯视架子上的东西:一个外表有凹痕的闹钟,已经停了下来;一只还剩四分之一品脱[11]黑麦威士忌的酒瓶——萨姆拔出瓶塞,狠狠闻了一下——还有一个玻璃杯、一支牙刷、一个生锈了的金属剃须盒、其他一些常见的盥洗用品、一小瓶阿司匹林、一个老旧的铜烟灰缸……萨姆探长从烟灰缸里取出雪茄烟蒂,查看了烟灰里撕下来的雪茄标签,是克雷莫牌的。萨姆摇晃着身子,陷入了沉思。
墨菲太太用那对满怀恶意的小眼睛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萨姆探长的一举一动,突然用鼻音说:“房间这么乱,您得多多包涵呀,探长。这个房客不让我来给他打扫。”
“没事,没事。”萨姆说,然后突然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女房东,“对了,墨菲太太——有没有女人来找过伍德呢?”
墨菲太太哼了一声,抬起那长满脓包的下巴:“我跟您说,如果您不是警察,探长,我听到这句话准会狠狠打你的脑袋!当然没有女人来找过他!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座体面的房子。我总是叮嘱我的房客,这里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叫女性朋友过来’。我说得很客气,但也很坚定。在墨菲太太的房子里,绝不允许有人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