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信念,就觉得欧阳会来救我,他果然就来了,派出的是卒,他从地底下冒出头,像神话里的土地神。这间屋子太黑了,我瞧不清他,但他一开口,我就恍然了悟了:“是欧阳叫你来的?”
他只说了一个字:“走。”
我牵着我爹,我爹抱着我娘,跟着卒的脚步,跳下脚下的大坑。卒拉着我们猛跑了一段,这才亮起火折子。我才看清,地下埋伏着数十人,正朝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我拉着一个人说:“别去!危险!他们会发现的!”
那个人蒙着面,说话的口音很奇特,像来自某个偏远地区:“我们得把痕迹掩盖住,才不会被察觉。”
我爹的身子明显一僵,我问:“爹爹,你怎了?”
爹爹不吭声,暗中紧了紧我的手,较为混沌的是我娘,她对形势不够明了,只晓得跟卒道谢:“你真是个好人。”
火光下,卒的面孔很冷峻。那些蒙面人在我们的反方向劳作着,我们一行四人沿着狭长的地道飞快地走着。走了很远很远,卒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