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思来想去,没有了主意,只得拿了崇祯的旨意来见魏忠贤。
魏忠贤心里也凄凄惶惶,满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听崔呈秀哭诉过自己的狼狈之状,他也喟然长叹:
“唉,呈秀,你的处境咱家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皇上英明,咱爷儿们不像原先那么风光啦!朝里人气势汹汹,还不是冲着咱爷儿们来的?不要说杨维垣、贾继春他们,就是周应秋、李夔龙、孙淳夫这阵子也好长时间不到咱家这儿来口罗!”
崔呈秀听着干爹说了这一堆废话,有点后悔到他这里来了。他早知道魏忠贤愚憨木讷,过去还把自己倚为智囊,现在自己竟鬼使神差到他这里来讨主张,真是打歪了主意。想到这里,他勉强说道:
“爹爹,反正万岁爷的圣旨已经批准,再怎么着也难以挽回了,明日一早,呈秀就携家眷回蓟州老家。爹爹愈发孤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一番话触动了魏忠贤的痛处,他不禁动了感情,拉住崔呈秀的手道:
“呈秀,爹爹我在先帝时能说一不二,威镇朝野,你的功劳最大。如今你要走了,我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啦,以后的日子可叫咱家怎么办呢?”
崔呈秀听魏忠贤首先想到的都是他自己的前途,心里不是滋味,又不敢在魏忠贤面前表露出来,便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