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挑眉道:“有本事你一个人洞房。”
他唇角挑起一抹笑意:“梨儿这是在威胁我?”悠悠道,“你倒是可以试试,看看你不配合,我究竟有没有本事洞这个房。”
我为他的话感到一股恶寒,连忙接过他的酒,干笑一声:“我开玩笑,你不要当真。”又道,“来,喝合卺酒吧。”
就要一饮而尽,被他挡下:“梨儿,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正疑惑着,他已举着酒杯绕过我的手臂,道,“交杯才叫合卺,合卺才能合欢。”
我的面皮烧了烧,喉头一紧,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那还愣着做什么?”
一杯酒下肚,没尝出味道,却觉得喉头滚烫,身子一阵阵地发热。莲花座的烛台上,红烛燃了一半,房内的一景一物,都有融融的暖意。
我刚刚因羞赧而垂落的头,被他以手轻轻抬起。
就那样静静对视了一会儿,我抬起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他的脸,手指落到有些冰冷的面具上,略顿,见他没有抵抗的意思,于是屏住呼吸,轻轻将它揭了下来。
面具失手落地,我望着面前这张风华绝代的脸,鼻头酸了一酸。
他轻握住我有些颤抖的手,问我:“可曾怪过我?”
我双手将他的脸捧上,将唇印上去,良久后才离开,凝视他的眼睛:“我自然怪你,怪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怪你绝情,怪你善变,怪你不在乎我……我原想着,这辈子我都不原谅你,你对我那么绝情,我要对你更绝情,干脆将你忘了,全都忘了。”说到这里,颓然地摇一摇头,苦笑道,“可是,我就是不争气,一见到你,就什么决心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