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又沉默了许久,似乎是下了某种艰难的决断:“我张家传承数千年,各支脉子弟已不可尽数,如今皆靠着天师府的余荫操持各种营生。”
“据我所知,这其中难免有作奸犯科者,欺压良善者,甚至是谋财害命之人或许也是有的。”
“前几任天师都是性情和善,狠不下心来处置自家子弟,而贫道却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今日遇见王大人,正好求大人来料理此事。”
王怀礼心中一跳:“天师欲要我如何处理?”
张牧之面色平静,眉梢眼角却隐有锋锐之气:“请王大人组织一批官员彻查,哪怕已经被压下来的陈年旧案亦不可放过。”
“欺压良善者受刑,夺人财产者补偿苦主,杀生害命者!自然是偿命!”
一时之间厅堂中的温度都仿佛冷了几分。
王怀礼缓缓开口:“天师当知,真要彻查下来,有些事情往往牵连甚大,我该查到什么程度呢?”
“若将事情闹得大了,难免对天师世家的名声有损!”
张牧之摇了摇头:“名望这种东西,并不是靠藏污纳垢来维持的,而是要看他具体如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