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我脑袋晕沉,与周开山他们道别。昏黄的街灯,我望着越来越远的黑色桑塔纳轿车,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时,我感觉身旁鬼魅一般飘过一个人。我一看,果真就是老爸。老爸耸耸鼻子说:“儿啊,上课了?”
我没有吭声。
老爸说:“儿子,记住这教训吧!人啊,很贱的。唾手可得的东西,并不是不好,而是不会珍惜。”接着他给我讲,学校校长找过他了,他的公职教师身份即将恢复呢。
我说:“攀附了高枝儿真好,谢谢你林和元,你让我长见识了。不过——这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老爸您说对吧?!”
老爸愣怔住了:“……都答应了的啊,我的事儿很好理清,只要找到那贱人……”
我晓得老爸说的那贱人,就是早已远嫁新疆的林红——这鬼老爸啊,事情都这么多年了,他还天真得想找回自己的“清纯”?我哼了一声:“林和元,你都是过了退休年纪的人,就是给你了清白,又有什么用处?”
老爸狼一般嚎叫着。“天哪,我的清白都没有,我还算是人?”泪水滂沱,蜷下腰坐在地下。
我无奈地望着他,说:“老爸,你这是给我难堪?”
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靠在行道树上,眼巴巴地望着我,半晌,他方说道:“龟儿子,和老爸叫阵?”
我咬牙切齿地望着他说:“你一味要我交往周芙蓉,你想过没有,她是什么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