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画家招呼他,“高老头病倒了,皮安训在楼上看护。老头儿今天接见了他一个女儿,特·雷斯多喇么伯爵夫人,以后他出去了一趟,加重了病。看来咱们要损失一件美丽的古董了。”
拉斯蒂涅冲上楼梯。
“喂,欧也纳先生!”
“欧也纳先生!太太请你。”西尔维叫。
“先生,”寡妇说,“高里奥先生和你应该是二月十五搬出的,现在已经过期三天,今儿是十八了,你们得再付一个月。要是你肯担保高老头,只请你说一声就行。”
“干吗?你不相信他吗?”
“相信!倘使老头儿昏迷了,死了,他的女儿们连一个子儿都不会给我的。他的破烂东西统共不值十法郎。今儿早上他把最后的餐具也卖掉了,不知为什么。他脸色像青年人一样。上帝原谅我,我只道他搽着胭脂,返老还童了呢。”
“一切由我负责。”欧也纳说着心慌得厉害,唯恐出了乱子。
他奔进高老头的屋子。老人躺在床上,皮安训坐在旁边。
“你好,老丈。”
老人对他温柔的笑了笑,两只玻璃珠子般的眼睛望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