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早就不想这些了。我只希望自己不要因为没有得到某一段时光的幸福,而让自己一直耿耿于怀,从十八岁生日开始我就劝自己少和这世界计较一些。我不想再因为童年的不快乐而去责怪亲人、责怪自己或者责怪整个世界。”
温觉非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杏眼里还含着一点水光,盈盈的,像是能直直望到他心里去。她说:“我只想要赶快变得强大,能够学着去爱就好了。学着其他快乐的小孩那样,不那么苦、不那么难地去爱别人;学着让自己、让自己的爱变得不那么难懂,不要让在乎我的人因为我的爱而要承受更多繁重的附加条件。我想努力这样做,就好了。”
他捏捏她的鼻子:“你有什么难懂的,就一个无厘头的单纯小姑娘。”
“你怎么老把我当小孩。”
“不然呢?”
“我都二十多岁了。”
他突然笑了笑,俯身下来吻她的额头,他说:“多少岁你都是我家的小姑娘。”
温觉非微笑,躲开他伸过来掐脸的手,再次把脸埋进他怀里。她是慢热的人,不习惯向别人表露心情,不习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口,看到自己曾是怎样为从前的不快乐而挣扎哭泣,看到自己曾是怎样努力想治愈这一切。可是现在,她一直为之惴惴不安的脆弱全部展露在他面前,他看见后不仅没有像别人一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而珍惜地用双手接住,不仅听懂了她的喃喃自语和弦外之音,还用自己的方式这样不遗余力地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