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如何能怨到大尹一人身上?假若天子不失德,天下又何以致乱?假若宰相不谋私,天子又岂会不自知?这其中因由,难道大尹便不清楚吗?咱们现在只不过都是大厦倾倒以后,奋力修补的泥瓦匠。修的好,自然皆大欢喜。修不好,也只能怪天数如此,有与人力何干?”
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秦晋不从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上说服崔光远稍安勿躁,只从天命上入手,看似避实就虚,但当世之人偏偏就吃这一套。
崔光远以袖拭泪,哽咽道:
“下吏如何不知?全是因为不甘心啊!好好的一个盛世,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秦晋见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便温言道:
“大尹还要调整心态,积极乐观的面对当前之局势,多少官吏都在看着你我,如果不能做出表率安定人心,岂非坏了事?不管如何,形势总在一步步的好转,叛军吃人不是长久之计,秦某敢断言,不出七日,只要长安固若金汤,叛军必然生变!”
秦晋的话虽然说的温和,但也是在委婉的指出,崔光远整日一副悲悲戚戚的神情表现,会给各中下级官吏带来负面影响,这与他的本心可谓是背道而驰。意识到这一点后,崔光远顿觉惭愧,面色有些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