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对公事严苛的介桓,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责备她,反倒是积极地与海外市场部沟通,让他们试图以各种条件说服国外客户。此路显然不通,国外客户注重信誉,海外市场部自是不会揽下这个责任的,而生产部向来与市场部水火不容,何况现有的订单已是加班才能赶完的,于是直接驳回了介桓的加班提议。
沐阳相当自责,面对介桓更是惭愧,一时间又想不出办法来。已经过了十一点,她坐在床边捂着脸,首次感到前途黯淡,这次事情若处理不好,虽不至于被公司开除,她自己却没办法安然无恙地面对客户和同事了,辞职是最坏的打算。
她心绪紊乱,这时只想有个人可以依靠,可以把这些事说给他听,获得些安慰。女人在一无所有时,不就希望有个男人对她说:“没关系,还有我!”
她满怀期望地打电话给云舫,却关机了,若说打电话前她的心还是悬吊吊的,这下算是沉到了谷底。让女人伤心的或许不是男人不爱她,而是在她难过的时候,却找不到他;在她对他充满了期望的时候,他却让她失望了。
她从通讯录里找出云舫的电话,删除。
第二天一早,介桓去了客户公司,沐阳待在酒店里等消息。她的耳朵仿佛是落在门上了,只听着外面的响动。隔声设施良好的酒店,她仍是能听到走廊上不时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每当那脚步声似在门边顿住时,她便几步窜到门边,刚打开门,脚步声又清晰了,然后就见走廊上的身影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