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离离顺着她的话跟了两句。那房子除了有一块草坪,弄堂外面挂了一块“保护建筑”的铜牌子,其他的也确实没什么意思——她兴致勃勃地说。老房子漏水是永远修不好的,还得年年花大钱灭白蚁,洋房里的虫子只有进口药才能治,还断不了根。铜牌子也不能当饭吃是不是?尤其中间那层楼还住着那些乱糟糟的人,抬头看楼上生气,低头看楼下更生气,迟早要闹出事情来。早搬早好。
两个女人的距离被这个话题迅速拉近,一句赶一句地越聊越投缘。远处的高架上已经堵成了一张照片,那些纹丝不动的车里似乎随时都能蹦出一两个愤怒地喷着火的孙悟空来,让我忍不住想替这画面配上《西游记》片头的电子音乐。等我的思绪在高架上兜了一圈以后再转回来,米娅和邱离离已经站起来跑到露台栏杆旁边,米娅指着西北方的别墅区说我在看那边的房子,空间很开阔,这两天先在碧云天的客房里混混,毕竟是老同学的地盘好说话。邱离离说这里真是不错,人口密度比梧桐区那边低得多。低奢,清净,邻居素质高,交通嘛,不远不近的刚刚好。
过了五分钟,两个女人手拉着手走过来,到了桌边才松开。她们已经开始聊故事的细节,我和邵凤鸣悠闲地坐在边上,插不上话,也不需要插话。我们交换着眼神,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我们要说的是同一句话:这个故事,已经彻底跟赵炼铜没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