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春节，是每年一度的借债、还债时节。某年春节期间，一位中国朋友前来拜访笔者。这位朋友一见到笔者，就马上做了一连串暗含深意的手势，他指了指天，指了指地，指了指笔者，又指了指他自己，然后站在当场一言不发。虽然我很愧疚地对他说我不懂他的意思，但他还是一言不发。他认为，他所做的那些手势，完全能让笔者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跟笔者借点钱，并且希望笔者保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关于手势所暗示的意思，还有这么一条。中国俗话中的“吃、喝、嫖、赌”指的是四种最常见的恶习，现在有些中国人又多了一种恶习——抽大烟。基于此，人们说话时偶尔会举起一只手，五根手指全部伸开，暗指“五毒俱全”，意思是说此人或某人沾染了全部五种恶习。
中国人的礼仪过于复杂，以至于人们稍不留意就会冒犯到别人，这也是中国人善于拐弯抹角的例证。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看来是十分荒谬的。比如，叠信的时候，如果没把一个人的名字提升一行，即使是无心之失，也会被当成故意冒犯。这样的失误，简直就是对别人的侮辱，其严重程度要超过英语中不用大写字母拼写一个人的名字。在社交场合中一言不发或者说话没说到点子上（个别不能讲话的场合例外），就像是没有到规定地点迎接宾客或者没有根据宾客的身份相送一样，都算是对别人的一种侮辱。类似的规矩非常繁多，稍不留意，就可能被别人当作是一种隐含的侮辱。每逢这种情况，中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可怜无知的外国人无数次成为被侮辱的对象，竟然毫不知情，甚至还会误以为受到了特殊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