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太后道,“我原谅她了。原谅那时若不是她,蛟儿也不至于死去。”
她关闭木箱缓缓起身。
“接下来,我大雍六世先祖遗留下来的功业,不该荒废。就让政儿放手一搏。哀家,会亲眼看着。”
薄纱窗刚刚摘去,重新换上了挡寒的羊皮。
深夜有凉风穿堂,门却没有关。
忽然脚步声起,正在专心切开鸭梨的魏忌虽然低着头,余光却见红色裙摆在门口闪动着进来。
他的心像是被人攥住,无法呼吸地瞬间抬头,眼神却又迅速暗下来。
不是姜禾。
怎么会是她呢。
今日是她大婚的吉日。
更何况她如今有孕,也不会长途跋涉来此。
他们之间,再不会见了吧?
心底的难过化开一片涟漪,让勉强尘封的记忆再次倾泻而出。
伤心的情绪一瞬间无法收拾。
“本君来瞧瞧,公子在做什么?”
身穿红裙,比寻常女子还曼妙几分的龙阳君一面笑一面走进来,跪坐在魏忌熬汤的几案对面。
魏忌这守卫严密的公子府,也只有他可以出入随便了。
几案右边放着一个铜炉,炉内有炭,炉上有鼎,鼎内雾气飘散,煮开的梨水冒着香气四溅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