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部书中所写的,虽然在别的一切方面,都是我一生中的重要回忆,但是我却无意在其中讲述我写小说的经历。那些小说本身已经做了说明,我就让它们自己去说明吧。要是我偶尔提到了它们,那也只是因为这是我生活进程中的一部分而已。
到了这时,我已经有些根据可以相信,禀赋和机遇,已使我成为一个作家,因此我就信心十足地干起这一行来了。要是我没有这种自信,我一定早就放弃这一行,把我的精力用在别的方面了。我一定得设法先弄清楚,我的禀赋和机遇,真正要把我造就成怎样一个人;弄清楚了,就做这样的人,不做别的。
我给报纸和别的地方投稿,一直一帆风顺,因此,在我取得了新的成就之后,我认为自己理应不再去记录那些枯燥无味的辩论了;所以在一个令我欢快的晚上,我最后一次记录下国会里那风笛般的声调之后,从此就再也不去听它了。虽然在整个漫长的国会会议期间,我仍能从报上赏识到昔日的那种嗡嗡声,也许除了嗡嗡声比从前更多之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我想,我现在写到的时期,是在我结婚后一年半左右。经过几次不同的试验之后,我们认为,持家的事实在是白费力气,于是就放弃不管了,听其自然,我们也就只雇了一个小仆人。这个小仆人的主要任务是跟厨子吵架;他在这方面,完全跟惠廷顿[1]一样,只是他没有惠廷顿那样的猫,也丝毫没有希望成为伦敦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