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面色一沉,跷着兰花指怒喝道:“黄口小儿,焉敢如此放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们生在渝州,长在渝州,呼吸渝州的空气,吃着渝州的粮食,顶着渝州的天,踩着渝州的地,居然敢说不由陛下统管,简直无法无天!”
“如今,咱家余帛安,奉旨前来招安你们这帮村野鄙夫,竟还敢用这些奇技淫巧来阻挠咱家,哼……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招安?
哼,果然不出所料。
张君阳暗想,但他只是笑笑:“招安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兴趣。”
余帛安掏出一方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其实……咱家也没兴趣。”
“如你们这般尘垢枇糠一般的废物,本该直接派出大军,将你们尽数屠去,但幸有圣恩浩荡,当今陛下与晋王殿下……顾重天下,慈悲为怀,不愿多造杀孽,血流成河,故而遣我来招安尔等。”
“若你们乖乖投降,便饶你们不死,送到边疆,成为我大新朝的护国将士。”
“若是吃个十七八年苦,还能侥幸不死,或许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便算是你们这班草芥天大的幸运了。”
他目光轻蔑地从面前众宗主的脸上逐一扫过,嘴角挑起一抹轻笑:“故此……还不快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