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房间更空的,是我的心。那一刻,我像是遭到了抛弃,变得消极疲乏。我想把那些身体鲜艳如缎的金鱼放在浴缸里,我想把浴缸放满水,我想让它们活,就像夏野曾经努力设法想要巴西木复活一样。但我来回反复做了一切,浴缸仍然什么也没有,橙红色的尸体依旧湿漉漉地躺在尖锐的玻璃碎片周围。而我跌倒了数次,手掌被玻璃划破,流出滚烫的液体。
我抱着残碎的模特身体发呆。窗帘随风摆动,对面那位偷窥狂再也没有出现。凌晨两点还是三点的时候。我猛然醒悟。
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承认,我已经死了,再也不存在。我没有骨骼,没有血液,没有影子,只剩下一团糊状的思想,从千里迢迢的地方赶来,只为找到自己的原身。我那没有清除干净的思想就像未净身彻底的太监,还潜伏着偷腥的冲动。
但我看到千帆过尽后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虚无和孤独时,我才明白自己失败了。就算我登上天堂,潜进地狱,我想寻找的东西,仍然不存在。或许,我并不清楚自己要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