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依然记得当时他的血,灼热的,粘稠的,当时手指上触感和慌天漫地的害怕,当时唯一的念头是希望他坚持住,撑到军方解救,至于最后救他的是不是将茉雅,与她又何干。
她后悔,却也不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她会不会仍然停车救他。
没人可以怪罪,只好永生永世地不原谅自己。
蓁宁埋头喝了半晌汤,忽然抬头问道:“如果我承诺你留在泛鹿,你是不是可以先把我父亲的遗骨还给我母亲?”
杜柏钦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蓁宁却是毫无惧意,定定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杜柏钦压了压额角,仿佛有些不胜疲倦的冷淡,他搁下了手中的汤匙,取过桌边的丝绸手帕擦了擦嘴,点烟,才温和地说:“蓁宁,失败者是没有资格提条件的。”
蓁宁看了看他,脸上黯然,终于默默低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