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人要经历多少事情,背负多少东西,记忆的网才会织得如此繁密灰暗让食忆人根本无法洞穿?
“难道我今天遇到怪物了?”容信困惑。
“别瞎说。”容鹂说,“就像我们是生活在这个星球的食忆人一样,说不定还有许多种未知的生物,大家互不干涉不就好了。”
容信心里想,问题是现在她被人逮住了,还差点暴露自己。
“真是的,白白浪费老娘一张面膜。”容鹂扭着腰走了,正经严肃的样子没维持几秒,傻白甜才是本性,一把年纪了还嗲着声音朝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曾远林撒娇,“老公,我明天早上想喝银耳莲子羹……”
可偏偏有人就吃这一套:“没问题,明天给你熬。”
容信咧嘴,无声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03
阮桎言被老馆长请去仓库,两人商量着为十月份的展览再挑一件青铜器。
空气里有淡淡的霉腐味,光线暗沉。
阮桎言看中的是一尊夔龙纹提梁卣。卣是古代的一种酒器,多为椭圆形开口,深腹,有盖和提梁。面前桌案上的提梁卣破损严重,提梁断裂成数段,腹部将近缺失了一半,碎片如蚕豆大小。
“就它了。”阮桎言弯下腰端详,手指捻起内壁附着的白色沙状粉尘嗅了嗅。
“这事你做主吧。”老馆长自然没有意见,走了几步又背着手转回来,说起题外话,“小阮啊,我记得你今年三十了吧,有对象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