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先是走了一遍各个套房:每间屋都布置成东方风格,沙发和靠垫就为床铺,烟斗和武器就是全部家具。各个厅室都挂满了古典大师最精美的油画;起居室的墙壁都披着中国绸缎,绣有无比奇妙的图案,色彩绚丽,质地也令人惊叹。最后,大家终于来到这个神乎其神的房间。
这间屋毫无特别之处,只是天色已晚,屋里没有点着灯火,其他房间都装饰一新,独有它保持旧貌。
实际上,仅此两个原因,就足以给它蒙上一层阴森的色调。
“噢!”德·维尔福夫人高声说道,“这的确够瘆人的。”
丹格拉尔夫人咕哝了一两句话,可是谁也没听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最终一致认为,这个挂着红帏幔的房间的确令人毛骨悚然。
“我说得不错吧?”基督山说道,“你们瞧,这张床摆放得多么怪异,这帏幔血红色多么凄惨!还有这两幅受潮而褪色的水粉肖像画,苍白的嘴唇和惊慌的眼神,似乎在说:‘我目睹了!’”
德·维尔福顿时面失血色,丹格拉尔夫人则颓然坐到壁炉旁的一把长椅上。
“喂!”德·维尔福夫人笑道,“您胆子可够大的,坐到上面,说不定就在这把椅子上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