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部乐器,而我则是被训练来弹奏你的。”比加斯说,“我正在弹奏你。我把耐布中另外一些反叛者的名字告诉你吧。他们是拜克诺斯和卡胡伊特;还有迪杰蒂达,柯巴的秘书;阿布莫坚迪斯,邦耐杰的助手。就在这一刻,他们之中某个人或许正把一柄尖刀刺入你那位穆阿迪布的胸膛。”
海特摇着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我们就像兄弟。”比加斯又一次中断那种单调的哼哼,“我们在同一个箱子里长大。开始是我,然后是你。”
突然间,海特的金属眼睛让他感到一阵烧灼般的疼痛,让他视线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闪烁的红色薄雾。除了这种让他痛苦不堪的视力,他只觉得自己的其他所有感官都丧失了直接感受。他可以感受到外物,但感官与外物之间仿佛隔着薄薄的一层什么东西,像轻飘飘的薄纱。对他来说,外界的一切都成了无意之中卷入的偶然事件,无可无不可,就连他自己的意志也只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虚无缥缈的东西,死气沉沉,只能起到辨识外物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