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传统的复写 改写西方的改写
后来的叶芝和弗洛伊德也都从寻“梦”起到发现“性”止。叶芝的梦,是他的灵魂轮回、转世的“幻象”,他越过拜占庭、伯利恒,遥望欧洛特斯河滨,再一次感受到了宙斯化身的天鹅袭奸丽达的悸动与战栗。他确信,又一个两千年的新文明,在“天”(宙斯)的也就是“兽”(天鹅)的野性与热血中受孕,既带着“神”的灵智,也带着“野”的力量。弗洛伊德的梦是性“力比多”能量的狂乱意象,它们或者是史前记忆残破的遗迹,或者是童年创伤带着终生余痛的疤痕。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弗洛伊德在犹太民族现代《出埃及记》的精神历险中,重睹了希腊人性与希伯来神性的相遇:从俄狄浦斯“恋母弑父”的原欲到摩西的拯救,他在一个生命匮乏的世界寻找生命,在一个失去父亲的年代呼唤父亲。
到了海德格尔、萨特和加缪,既然上帝已死,太阳沉落,他们就只有举起西西弗斯的石头当作自己头顶黑色的太阳。他们失去了轨道,环绕的中心,失去了动力、引力甚至自身的重力,这时,“存在的虚无”才把最大限度的自由交还给生命自身来承受。他们永无休止地推动着石头,石头滚动着,人推动着石头也被石头推动着。人因为举着石头才不至于坠落!石头就是海德格尔的“语言”、萨特的“自由选择”、加缪的“荒谬”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