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谈情说爱?不过是些粘腻混乱的欲,浅薄无聊的风花雪月,她的聪明却在这一块上发挥得最淋漓尽致。
为何他会与她谈笑?为何又因着那份奇异的不顺眼替她点痣?
直到这一刻回顾,祝玄才发觉这些确实不像自己会做的事,哪怕心情再好。
可他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做了,做的时候也全然没察觉到不妥,面对书精,他最常有的念头竟是“没必要,不至于”。
他又想起她最开始那花枝沾衣般的触线即退,把一分刁钻藏在八分乖巧里,那时他就在想“不用这么小题大做”,于是现在好像成了习惯,被她一点点蚕食那条线。
不应该,竟未能生出警戒心。
突然间,她那些曾叫他觉得有趣又烦人的手段,此刻令他生出了真正的嫌恶。
祝玄没有压制这股嫌恶,他一向翻脸如翻书,纵容心底那些敌意星火燎原般熊熊而起,疯犬嗅到了危险的存在,有可能会撼动影响他的存在——危险的不只是他的不受控,危险的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