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厚祯低头看着他。眼前的聂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了,他的目光静如深海,明亮又静默,分明洞察一切,却依旧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就如同梁初的事,他明明知晓一切,却仍孤注一掷地要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算了,随你吧。”叶厚祯终于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你的新戏我看了,拍得不错。”
聂谌似是松了口气,微微笑了一下:“这次有半年的假,我会常带梁初来看您的,她的功课还得您点拨一下。”
叶厚祯摇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至于指导功课,那就算了吧。我见着她就伤心,承淮当年如果不是意气用事,也不会落到那种地步。他的天赋比聂嵘好,却不肯认真做学问,非得钻牛角尖去玩玉,他哪里玩得过人家?梁初多半是冲着你姑姑来的,她是不会吃工美这碗饭的。瞒不了的就别瞒,谁都不是傻子。”
“我知道。”聂谌温声回答。
“你也算不枉等了这么多年,原本你说她要是想安逸地生活,就当没这个人,也不提当年的事了,结果兜兜转转她还是自己找上了你们姑侄俩。承淮脾气偏执,她多半也像她爸,以后你可得把她这脾气给扭过来,不然这侄媳妇可又够聂嵘头疼的。”叶厚祯转了转眼珠子,又把话题转回到聂谌身上,“那张照片你还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