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多读了几本书,老秀才的预见更远,退休之前拼老命为自己调了个好单位。
老秀才叹息父亲是好人,好人总也改不了的错误是执迷不悟。
小时候一到寒假母亲就将我当作她的特务派出去。
刚开始我不大明白,冬天又没有洪水,母亲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还想如果是母亲在心里思念父亲了,那也该自己亲自去。母亲教我说的话是,大姐在家想伯了。实际上这句话我从来没有捎给父亲,有时我将它送给一棵大树,有时又给了一块大石头,这完全看在我出发时与大姐的关系如何。有一次我竟对一头牛说,你好,我大姐想你了。那一次我特别生大姐的气,因为她居然跟在母亲后面指派我,要我告诉父亲,她想要一瓶红药水。父亲所在的水利工地上,红药水紫药水特别多,那是给人搽外伤的,大姐却要用它来涂手指根上的十个小酒窝,还有那偶然被我发现的肚脐眼。我不愿大姐扮得太美,那样我们的父亲就更偏爱她了。
一九九五年春节过后,县里一位要员因经济问题被捕了。要员被关了十个月,才允许探望的人同他见面。结果每个人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了他,还实事求是地说,他像从前一样精神。这条消息很是让我悲观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