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博华实在没办法,只得从他那破皮革公文包里掏出姜鸿宇的信,展开来,举到姜山面前:
“叔,这是鸿宇的信,你自己看看,我真的没骗你!”
姜山听说有儿子的信,半信半疑地拿过来,放在眼前,大体浏览了一遍,跟黄博华说的大差不差,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程春生带了两个人到他家,说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
不是说他亲戚吗,怎么又成亲爹了?
姜山还是不信,把信塞给黄博华,说:
“小黄,你问问他,是不是弄错了,这种关系别乱认。”
姜山不肯相信儿子的话,但黄博华对姜鸿宇是深信不疑的。
姜鸿宇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写这么一封信回来。
可是,无论黄博华如何巧舌如莲,姜山仍然不肯相信,他一边锄草,一边不紧不慢说:
“我老娘当年带着我们要饭来到这,那时我还不记事,五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找的到我们——就算真的有这门亲戚,五十年不来往,也走动不起来了。我知道有这回事就行,没必要硬往上贴,到时候反而弄的两边都尴尬。”
对一个从小没有父亲的人来说,他并不能体会到父亲是个什么概念。
他只知道,他作为父亲,要照顾自己的儿女和子孙。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自己也有父亲。
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所以,黄博华告诉他这件事后,信或者不信,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