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成人呵。”他语重心长地说。
大家对新玩法不很适应。一耳光打给下方,下方本能地跳起来反击,耳光就没法往下传,整个规矩就乱了。只是经车管教再次教练,大家才慢慢克服本能,眨眨眼,想一想,弄明白自己出手的方向。这样,一阵噼噼叭叭下来,总算把耳光传得很顺利,但人已经晕了一半。
在他叫停之后,我几乎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听到最可怕的一句:再玩!
又是几轮耳光传递,大家都头昏眼花,渐渐有点看不清人了。天旋地转之中,我觉得旁边有个家伙的上身与下身已经错位,另一个家伙的脸则窄成了一条线,黎头则在一个劲冲着我笑,身子一张纸片似的在风中飘摇。我肯定也是傻了,大祸可能就是在这一刻铸成。
不知什么时候,有了锁门声,是车管教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扑通一声来了个狗啃泥。
“你这个臭杂种没王法了!”我听到黎头在大叫。
我后来才知道他是骂我。我后来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坐在他上方,耳光都扇在他脸上,早已使他怒不可遏。一不留神就把他打重了,更使他狂怒无比。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受害者呵,被我的上方打得更重呵,左脸早成了一个热面包。我那一刻只惦记着身后晃悠的电棒,哪还管得住自己出手的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