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与达朗贝尔的争论不仅是宗教、文艺或道德问题,也是政治问题,涉及社会阶层的矛盾,即日内瓦上城人(贵族)和下城人(平民)的对立。[204]卢梭看到“日内瓦”词条后,猜测达朗贝尔可能与贵族联合,就用三星期写完《关于戏剧问题致达朗贝尔的信》,否定了戏剧的道德意义,尤其是日内瓦这样的小城市,如何承受戏剧造成的堕落?
卢梭对戏剧的怒气也与伏尔泰有关。伏尔泰定居瑞士费尔奈后,在庄园舞台上演戏,包括《扎伊尔》(Za?re)、《浪子回头》(L’Enfant prodigue)、《祖利姆》(Zulime),并在舞台上扮演其中的角色,台词采纳古典主义的壮美风格,英国青年爱德华·吉本在欧洲游历时路过费尔奈,沉迷于伏尔泰的风格,几乎一场不落,“自童年起我对莎士比亚的崇拜开始逊色”[205]。伏尔泰认同古典主义风格,素来不接受卢梭的新思想,视之为极端的疯子,“写了部拙劣的戏剧后就出来反对戏剧,批判养育他的法国,找了几个烂木桶,就像第欧根尼一样躲在里面骂……他对我说过:日内瓦为您提供避难地,您却败坏了它”[206]。1764年卢梭出版《山中来信》后,伏尔泰骂他没良心,丢弃孩子,放荡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