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了铁棍打碎德国兵头盖骨的短促而沉闷的声音,阿尔焦姆和勃鲁扎克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吃了一惊。那德国兵的身子像一条口袋似的倒在通道上。
灰色的无檐呢帽立刻渗透了血。他的步枪也哐当一声撞到铁板上。
“完了。”波利托夫斯基扔下铁棍,低声说。他的脸抽搐了一下,补充道:“这下我们没有退路了!”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但是他马上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高声说:“拧下调节器,快!”
十分钟后,一切都做完了。失去控制的机车在缓缓减速。
铁路两旁,黑乎乎的树木阴森森地闪进机车的灯光里,随即又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车灯竭力想穿透黑暗,但是却被厚密的夜幕挡住了,只能照亮十米以内的地方。机车好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呼吸越来越弱了。
“孩子,跳下去!”阿尔焦姆听见波利托夫斯基在背后喊,他松开了紧握着扶手的手。由于惯性,他那粗壮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两只脚踩到了急速后移的地面。阿尔焦姆跑了两步,就重重地摔倒在地,翻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