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拍桌大骂庞炳勋连累了他,叫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骂完后又抱头痛哭。
文强不知他还有什么名堂,便试探地问:
“照老哥的意思,如何是好?”
孙殿英盯了文强好一会儿,才说:
“老弟,说句知心话,你对我说的相信不相信?相信的话,你就赶快上报,同时你还得去庞瘸子那里,不妨为他指破,看老鬼还有什么可说的。”
文强正愁没法脱身,赶紧借机辞别了他,赶往彭城镇。
在途中,已有两批庞炳勋派出的武装士兵来接文强。由此可知庞炳勋有多么着急。
到达庞炳勋总部,已是深夜。庞炳勋还在焦急地等着文强。他把身边的卫士和机要秘书都打发走了,与文强单独密谈。他拿出蒋鼎文发来查询的电报,说:
“日本人在新乡捣鬼,准是孙殿英在山上牵线。高参上次与我会面时,我心坎上的话都呕出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面善心恶的人,每每是杀人不见血的。”
说完这些话,他等着文强的表示。
文强不便直接对此事表态,就从山上的复杂形势说起,说到粮食问题,扯了一个大圈子。庞炳勋听得不耐烦,打断了文强的话,说:
“高参,我忘记告诉你了,在一月前,我的防地上发现有可疑的奸细在窥伺,被瞭望哨兵捉到三个,但在带回审讯的途中又被埋伏的武装劫走了。那批武装着我军同样的服装,但没有符号。偕同被劫走的三个可疑奸细一起向新五军的防地逃去。奇怪的是三个可疑奸细中,被哨兵盘查时,其中一个一直哑口不语,哨兵怀疑是日本人。后来在四十军主力李振清师的防地,又多次出现持新五军证件的谍报人员,借取联络为名,暗中在测绘地图,为我军严厉禁止过。有关这些情形,能说不是孙麻子在捣鬼么?我唯恐事态扩大,一直压在心里,不曾与外人说过,也严禁部下对外谈及此事。蒋长官电询的潞王坟车站会议,可能就是孙麻子早有预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