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勋对勃里杜太太道:“你的约瑟真是个小娃娃!……人家早预备好,等他去辞行跟他吵一架,你家傻小子中了他们的计。那批画的价值,玛克斯和搅水女人半个月之前就知道,何必等今天发作!只怪约瑟糊涂,不该当着我孙子们说出旧画值多少钱,他们俩听了自然心痒难熬,逢人便说。你的艺术家要不别而行就好了。”
阿迦德道:“画要是值那么多钱,我儿子送回去是对的。”
奥勋道:“倘若真象他说的值二十万,那么弄到非还不可的地步真是太胡闹了;因为你们在遗产项下至少还到手这一部分;否则照目前的趋势,你们临了会一无所得!……你哥哥大可借此机会从此不理睬你……”
半夜十二点和一点之间,逍遥团的团员分发食物,请城里的狗白吃一顿。那件惊人大事到清早三点半干完;接着一般无赖上髙涅德酒店吃宵夜;四点半,快天亮了,才各自回家。玛克斯从阿佛尼埃街拐进大街,法里沃伏在一个凹洼里,跳出来对准他心口戳了一刀,沿着维拉德城壕逃走,用手帕抹过刀子,在人工河里洗了手帕,若无其事的回圣·巴丹尔纳。他从一扇虚掩的窗里跳进屋子,纳头便睡;新雇的伙计早晨来叫他,看见他还在呼呼大睡。